打法和低等级的那只企鹅一样,读条秒人,受攻击时被击退,不过变成两只而已 有召唤物的职业,控制召唤物打一个,自己打一个,最好能一波爆发干掉一个 苦逼近战的话,设好焦点,不停切目标吧 注意不要顶着墙,顶着墙无法击退,就屎了。
你好! 切血DK 可破 无压力 如有疑问,请追问。
boss会一个读条的迷惑技能,可打断,还会周期召唤小乌鸦,小乌鸦伤害很高 7K左右的普攻。 开场boss带着4只小乌鸦,每死一只小乌鸦boss会叠一层buff,持续时间很短,叠到4层boss狂暴(召唤无数小乌鸦,然后你就死掉了=-=)。 流程非常简单,分批A掉小乌鸦,打断迷惑(沉默/恐惧)。 天赋推荐神圣之星,虽然没有治疗,但是每次boss招乌鸦后放一个,再加一个灼烧的初始伤害能A掉2只小乌鸦,等boss层数消失再A掉剩下的。 只要boss不狂暴,不被boss迷惑.还是非常简单的。
wow6.0搏击俱乐部R1-8攻略 血角: Boss会选定一定范围释放冲锋,对于可以移动攻击的LR们毫无难度,躲开就行。 萨诺里亚克:几乎没有任何威胁,法术伤害低,攻击伤害更低,火墙可断也可躲开。 斯马什重蹄:Boss的肩上有两个好运地精,优先击杀两个好运地精。击杀地精后BOSS会获得500%易伤。BOSS使用正面护盾时绕到身后进行输出。 阿卡玛:BOSS会释放暗影打击提升DPS伤害,可以被驱散,也可风筝。 帝皮:Boss会释放秒杀技能啄击,但在每次受到伤害时也会滑倒。对于顺发技能非常多的职业来说非常简单,注意DOT无效。
一个成功的背后都少不了幕后的运营。昆仑决运营团队的创始人姜华:是清华大学MBA管理学硕士兼任昆尚传媒董事长,华夏武道文化国际联合会综合格斗委员会主席,华夏武道文化国际联合会自由搏击委员会主席,世界自由搏击理事会秘书长。历任北京中融国域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,北京高歌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,北京东方荣誉国际搏击俱乐部董事长。
同时昆仑决还有官方平台分别是app和官网。
APP的功能包括赛事新闻、赛事直播、江苏卫视赛事同步直播、附近俱乐部查看、在线聊天、城市英雄、搏击宝贝等精彩栏目,是目前国内外拳迷最喜欢的格斗社区。用户可以体验到直观、清晰的聚合格斗信息外,还可以在直播间观看《昆仑决》赛事网络直播,并与其它网友实时互动交流,分享比赛心得。
而官网则是每日实时更新昆仑决赛事、运动员等最新动态,可点击查看运动员消息、比赛视频集锦等。其中“走进昆仑决”栏目,带你了解昆仑决精彩的另一面。
看得出来,昆仑决如此火爆也是事出有因的。
昆仑决分为自由搏击(Kickboxing)和综合格斗(MMA)两部分。自由搏击赛事是指“昆仑决自由搏击冠军赛”,截止2017年初,已经举办超过60场比赛;综合格斗赛事是指“昆仑决综合格斗冠军赛”,已经举办超过10场比赛。同时昆仑决旗下还包括面向广大搏击爱好者的业余格斗赛事——城市英雄俱乐部联赛。
昆仑决自由搏击冠军赛:赛事通过自由搏击规则下的年度世界冠军赛来筛选冠军,赛制采用锦标赛赛制。历时一年的激烈角逐,最终决出的总冠军奖项高达千万巨奖。
昆仑决综合格斗冠军赛:赛事是昆仑决基于自由搏击赛事开发的新产品。赛事采用综合格斗(MMA)规则,可以采用踢打摔拿、拳腿肘膝、反关节技、寝技等各种格斗技法。昆仑决综合格斗冠军赛,采用职业格斗赛制:每个级别只有一个冠军,冠军的产生由赛事方安排选手比赛进行争夺。任何级别选手,要成为新的冠军,必须战胜现役冠军。冠军挑战权由赛事方确认。每个级别只有一条金腰带,冠军头衔不分年度。
城市英雄:是由昆仑决官方授权,各地方俱乐部承办的地面赛事,所有参加比赛的拳手由全国武校和搏击俱乐部报名推荐,比赛中的优秀拳手将有机会接受更加专业的训练,并登上昆仑决主赛事。
R6-3 乌古洛克斯 当年的杀人鹿,普攻2w+,攻击频率较快,无其他技能。 生存压力非常大! 务必攒5球入场,天赋绝望祷言-乱-群恐-命运-光晕-透彻 雕文需要虚弱灵魂雕文 身上一定要有治疗药水。 开场药水饰品泄球,之后尖刺爆攒球,在血量下40%后群恐,快速治疗自己,之后卡cd给盾,利用盾/绝望祷言/治疗药水撑到第二个泄球阶段或第二个恐惧。 只要进入斩杀时有满足boss2下平砍的血量就过了。 风筝打法: R6-3的长颈鹿其实很简单,因为BOSS本身移动速度赶不上踩羽毛的MS,所以前期站定爆发,后期羽毛风筝。 个人: 天赋-缠绕,定身BOSS后,它会发呆一下,然后才打死触须,这个时间你都拉开距离了。 雕文-心灵震爆雕文(暴击定身),然后安安稳稳站桩4秒,要是心爆暴击多了,那简直就是木桩。
真是一个守关的boss 比较坑 ~跟两个阶段 p1阶段 场地上有很多黄色的光~碰到一下15w左右的血 以及一个比较亮的黄光 去撞一下会出现一个100多w血的小怪 打掉他一半血他会读一个条向你冲锋 记得 让他冲锋到boss ~boss的3层buff会掉一层 撞掉3层后进p2~ 场面上的光消失了 就剩下boss跟你单挑 只有一个技能 类似于黑暗意志对t放的技能 以你为中心有一圈光球向你靠拢 第一时间撞一个球出去 每撞一个球会给你叠一个3w每秒的debuff可叠加~~ 一个很看dps的boss 主要是p1一定要最快的速度让boss 的3层buff消掉~ 然后p2吃药水开大技能 rush p2boss打人不是很疼 因为dps很紧张 所以只要有20%血以上挂个回复 就不要读条刷血了 rush rush rush吧~(补充 p2boss还有一个读条加血技能记得打断 沉默已经血精灵种族技能都可以打断)
搏击俱乐部是暴雪在5.1版本新增的一个内容,为大家增加了不少挑战性,除了关注如何进入搏击俱乐部之外,我们还需要了解一下搏击俱乐部攻略,下面就是有经验玩家为我们提供的wow搏击俱乐部攻略心得分享。
魔兽世界搏击俱乐部攻略 wow搏击俱乐部攻略
开战前:
请准备好合剂,食物,4000属性的爆发药水能在旁边买到搏击专用版本,进入场地后5秒后开始战斗。
宠物职业注意,所有的宠物,或者触发出的守护者(如血虫,暗影幻灵,术士小鬼)都可能会让boss放的技能翻倍(比如在场10个宠物那么boss会同时放10招)。(YOOOOOOOOOOO起来~想象了一下恶魔术和猎人的动物园那个场景~)
部分boss免疫嘲讽。部分boss对宠物的伤害是增加200%的。部分boss无视减仇恨,清仇恨技能。(比如暗影魔+渐隐或者宠物+假死)
基本所有boss都是2~3分钟狂暴。此狂暴不是boss本身狂暴,是场地狂暴。当看到脚下的铁丝下面开始冒火光,就是要狂暴了。时间到了场地会下火雨,碰到火雨直接瞬杀。(杀人俱乐部啊!)
隐形慎用,如果场面上只有你一个,隐形会直接把你传送出去。下图血量也许不是最终版本,从rank5之后存在较大的dps压力。由于补丁改动次数比较多,也许会有部分错误或者找到更好的处理办法。
我已经到10J了,要说难只有RB-1的大眼球,贪吃蛇和最后个圣光男不好打其他的都是一次撸过,大眼睛就是考你反应不停的对着出口转圈,贪吃蛇不能让他停,具体你可以百度视频慢慢研究
这个很难说了因为每个BOSS的攻略都不一样但总体来说就是不停的跑位不停的输出
这个4级以前都很简单,属于无脑输出,只有dps还行,基本都能过;5级以后有一定技巧,熟悉2次都能过,到7级有点难度了,你多看看其他人是怎打的,最难的是圣光骑士和贪吃蛇,这个要注意走位,对dps已经走位意识要求都挺高的,不然到后面蛇越来越大,一碰着你就得躺
一
寒冬将至。
火车站人山人海。
一列北上的列车静静地停在铁轨上,站台上的乘客焦急地着等候着车门的打开,密集地簇拥出一片整齐而鲜艳的绿色。
那是军装的颜色。
这是退伍的时节。
杨谦锋穿着笔挺的军装,和一个个即将登车的战友告别,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漾出复杂而难舍的情绪。
“哥,你别哭,咱们到什么时候都是兄弟。”
杨谦锋握着王铁男的手,说着要他别哭,可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。
“兄弟,咱们军人,早晚都有脱下这身军装的一天。”
“但是要记住,不管到什么时候,不管身处何方,咱们都是军人。”
王铁男斩钉截铁地说着,他放眼望去,站台上的这片整齐的绿色,比每一年这个时节的绿色,仿佛都盛开得更为鲜艳。
王铁男目光坚定地看着杨谦锋,突然抬起右手,冲着他敬了一个军礼。
杨谦锋站直身子,也抬起右手,用力地回敬了一个军礼。
车门打开的时候,人们拥挤着登上了列车。
杨谦锋和王铁男就这样被凶猛的人流阻隔开,那片绿色也慢慢地被融化掉,融进了像水一样的人群中。
王铁男头也不回地登上了这趟北上的列车,在他转身登车的一瞬间,他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像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,终于崩塌了。
王铁男坚定的目光开始变得越来越柔软,泪水划过他坚硬的脸,一滴一滴滴到了崭新军装的领子上,绿色的军装上就荡漾出了一朵朵黯淡的花。
随着一声轰鸣,列车缓缓地驶离了站台。
王铁男闭上眼睛,刻意不去看车窗外的人,却仍然听见从窗外传来杨谦锋的声音:
“哥,记得打电话,明年我退伍,一定去看你。”
“哥,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,到什么时候咱俩都分不开。”
“都是一辈子的兄弟。”
杨谦锋跟着列车跑了一会,然后随着列车的加速,他的身影渐渐远去。
那天王铁男看到杨谦锋最后一眼时,天空中飘起了零零散散的细雪,杨谦锋像一尊雕塑一样,立在站台上,远远地朝着列车离开的方向,又敬了一个军礼。
王铁男不会想到,那的确是他看到杨谦锋的最后一眼。
那天杨谦锋离开火车站的时候,莫名其妙地隐隐觉得不安,他站在火车站外,没人的角落里,抬头看着飘飘落下的雪花,抽了好几根烟。
杨谦锋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特种兵部队里和王铁男有关的一切,这一切的记忆都恍如昨日。
他们是兄弟。
只是无论王铁男还是杨谦锋,都不知道命运的列车会把他们带到哪里。
是一路春色盎然的幸福里?
是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里。
二
“神说要有光,于是便有了光。”
教堂的钟声响起的时候,唱诗班就开始唱起了赞美诗。
教堂里燃起的一根根雪白的蜡烛,发出温暖而明亮的光,照在唱诗班每一个人虔诚的脸上,照在他们纯净的衣服上,像从月亮里流出的,善良而皎洁的月辉。
警察陈久五坐在教堂最后面的一排长椅上,静静地听着唱诗班的颂唱,他的目光绕过前面长椅上稀稀疏疏坐着的几个人,一直看着独自坐在最前排的一个男人的背影。
男人穿着普通的米黄色工装棉衣,戴着一个黑色绒帽,无论是棉衣还是绒帽都是非常便宜的地摊货,看上去似乎也穿戴过很多年了。
当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的时候,教堂里的人都站了起来,闭上眼睛开始祷告,男人也站了起来,双手合十静默着低头祷告。
陈久五缓缓站起身,闭上了眼睛,只是他无法沉静,一闭上眼睛,他就在隔绝了蜡烛光辉的黑暗中,看到了半年前从黑水河里打捞出的那具无头女尸。
陈久五在《圣经》的诵读声中,看着教堂正中央的十字架,他忽然看见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,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,这让他坚毅的侧脸看上去多了许多柔软,却也照得教堂里分外通明。
那笔直的红色十字架,像插在无头女尸浮肿的身子上的头颅,在明媚的阳光下,被鲜血染得更加鲜红。
礼拜结束的时候,陈久五立即从最后一排的椅子上起身,走出了教堂,他走在男人身后,看到男人上了停在教堂门外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。
男人在车内坐了一会,喝了两口水,然后发动了出租车。
陈久五在男人即将挂上档位的那一刻,打开了副驾驶一侧的车门,坐到了出租车里。
男人看了眼陈久五,略微皱了下眉。
“去哪?”
“XX休闲会所。”
陈久五在车内点上一支烟,又摇下了车窗,他在上车的一瞬间,就注意到了车内十分整洁,无论是座椅,车窗,还是仪表盘,甚至脚下的车垫,都干净得一尘不染。
陈久五还隐约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味。
“XX休闲会所这个时间不营业吧?”
男人迟疑了一下,握着档位的手,并没有放下。
”我只是去那附近,并不是去会所消遣。”
陈久五抽了一口烟,把手伸到窗外,弹了下烟灰。
“以前是军人吧?”
陈久五看着男人问。
“嗯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男人这时挂上了档位,他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陈久五,却发现陈久五也在看他。
四目相对。
男人不自在地转过头,转动方向盘,开动了出租车。
“你走路的姿势挺拔英武,只有在军队服役过的人才会这样走路,而且你脸上仍然带着坚毅和威严,这种坚毅和威严也是军人特有的。”
“除此之外,你的出租车里一尘不染,整洁得就像军队的营房,这应该也是多年部队生活养成的习惯。”
“所以我猜,你在军队服役过。”
陈久五又抽了一口烟,接着说:
“我猜,你曾经或许是特种兵。”
男人的眼睛瞬间眨动了几下,他用余光挑了下后视镜,从后视镜里看到陈久五正侧脸看向车窗外。
“你这身材,和身体条件,不当特种兵太可惜了。”
陈久五笑了笑,淡淡地说着,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到窗外,然后看了眼时间,中午十二点十五分。
“你跟踪我?”
男人猛地一个急刹车,前方红灯。
“没有,我只是也来教堂做礼拜,碰巧做完礼拜要去XX会馆附近办事,就坐了你的出租车而已。”
陈久五轻描淡写地回答,他看到男人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细小汗珠。
“手怎么弄的,受伤了?”
陈久五这时突然注意到,男人握着方向盘的左手腕上,缠着一层层白色的绷带。
“嗯,修车时不小心扭伤了。”
男人同样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。
然后两个人就都不再说话,一直等到红灯变成了绿灯,出租车又穿过几条街道,继续行驶了几分钟,就到了XX会所。
陈久五付了车费下车,横穿过马路,走进了XX会所旁的一家上岛咖啡。
杨谦锋坐在出租车里,看了看左手腕上的绷带,又透过半摇下的车窗,看着陈久五穿过马路,一点点远去的身影,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安,就像一年多以前,在火车站送别退伍的王铁男时一样。
杨谦锋把车靠在路边,喝了两口水,平静了一会,然后从出租车的收纳箱里翻出一包烟,点上一支抽了起来。
陈久五此刻正坐在咖啡厅里,深色的落地窗边的座位上,手里拿着一杯咖啡,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停在路边的出租车。
杨谦锋坐在出租车里,抽着烟,他透过车窗看了看上岛咖啡,又看了看XX会所硕大的牌子,他的左手腕隐隐作痛,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,按灭了才抽了几口的烟。
杨谦锋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,又祷告了一次,然后才发动了出租车。
陈久五看着离去的出租车,拿起咖啡喝了一口。
一杯咖啡喝完的时候,陈久五看了眼时间,刚好一点钟。
陈久五走出上岛咖啡,朝XX会所走去。
三
XX会所像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。
紧闭的窗户密不透风,阳光也被密实的窗帘遮挡住了。
老板红姐早已经等候多时。
“陈警官,你来了,真准时。”
红姐满脸赔笑,给陈久五让了座,一早上就接到警方的电话,这让她忐忑不安,纵然是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,她也仍然有些战战兢兢。
“有个案子需要跟你询问些情况。”
陈久五点上一支烟,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,递给了红姐。
“这个人你认识吗?”
红姐接过照片看了一眼,皱了皱眉,又点了点头。
“这个人是个出租车司机,总来我们这点女孩出台。”
红姐放下照片,疑惑地看了看陈久五。
“他都点过哪些女孩?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情况都说出来。”
陈久五抽了一口烟,盯着红姐问道。
红姐努力地思索和回忆了好一会。
“这个人很奇怪,第一次来的时候,就把所有女孩都叫了出来,然后和每个女孩都说了几分钟话,最后他特别满意其中一个叫安安的女孩,就点了她出台。”
“从那以后,每周一,三,五,七,他都会开着出租车来接安安出台,他还和我约定,每周这几天都会来点安安,并且给我三倍的价钱,但我必须安排好,在这几天,绝对不能让其他客人点了安安。如果有变化,他会提前通知我。”
陈久五听完,紧锁着眉头,陷入了沉思。
“那个叫安安的女孩,她现在在吗?”
陈久五沉默了好一会,直到手中的烟燃尽了,才突然又问红姐。
“刚好今天她陪我在这,这会在楼上睡觉,我这就叫她来。”
红姐去叫安安的时候,陈久五想到了杨谦锋左手腕上的绷带。
陈久五觉得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,可他又总觉得有些事情比想象的复杂,他一点点试图捋顺线索,可是这些线索纠缠在一起,就像几根被系在一起,打了死结的绳子,他越用力绳子就锁紧得越厉害。
陈久五闭上眼睛,他感到有些疲惫,可他却又在黑暗中,看到了教堂的红色十字架,像一个带血的头颅,插在无头女尸刚从黑水河打捞出的身体上。
四
警方经过半年多的时间,对全市失踪人口的调查,终于在上个月,基本查明了无头女尸的身份。
根据尸检分析,警方在全市失踪人口中,锁定了二十五到三十岁的女性范围,同时警方又发现,在失踪的所有男性中,有两个人的社会关系可以和失踪的女性范围中,一个叫李黎的女性直接联系上。
李黎的遇害及被抛尸黑水河的时间,和这两个男人的失踪时间基本一致。
这样在男女失踪人口的不同序列里,就找到了共同的交集点,这样的巧合,不得不引起警方的注意。
这两个男人一个叫王铁男,是李黎的丈夫,前特种兵部队的退伍兵,退伍后靠开出租车营生,一年前因为喝醉酒不慎跌倒,摔成了植物人;另一个人叫许和平,是李黎之前打工的超市小老板。
警方通过对王铁男和许和平的调查,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作案的可能。
早在李黎被杀并抛尸黑水河前半年,王铁男就成为了植物人,不具备任何作案条件,而许和平是个双腿患有先天小儿麻痹的残疾人,作案条件也不满足。
根据尸检分析,李黎的头是被锋利的刀具,一刀砍下来的,这表明凶手有着极强的上肢力量,残疾且瘦小的许和平,明显不具备一刀砍下任何人头的能力。
警方又继续调查了三个人的社会关系,发现有个叫杨谦锋的人虽然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,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,却有着不一般的经历。
杨谦锋曾和死者李黎的丈夫王铁男在同一特种兵部队服役,于一年前从部队退役。
杨谦锋和王铁男一起在部队流过血立过功。
在特种兵部队的一次实战演习中,王铁男在和总部失去联系,并且迷失山林的情况下,背着被弹片击中,昏迷不醒的杨谦锋,穿过茂密的山林,跑了二十多公里,将杨谦锋送到了就近的医院。
在医院里,王铁男又在自己也已经累得奄奄一息,医院血源不足的情况下,为杨谦锋输了1000ml的血。
医生本来是不让王铁男输血的,担心他因为体力透支,再失血过多,而产生严重的后果。
可是王铁男突然拿出匕首,深深地在两条大腿上扎出了两个血窟窿。
医生被从血窟窿里汩汩流出的血吓怕了,不得不把王铁男的血输给了杨谦锋。
从那以后,杨谦锋身上,就流淌着王铁男的血。
警方觉得从一刀就能砍掉李黎头颅的角度分析,特种兵出身的杨谦锋有着一定嫌疑。
警方曾经走访过杨谦锋家,也和杨谦锋约谈过,但是杨谦锋有着充足的证据表明案发前他并不在这座城市,而是在老家的医院里躺着,他那时候摔断了腿,做了骨折手术。
杨谦锋住在一栋筒子楼的一楼,警方在杨谦锋白天开出租车时,进入过他家,仔细搜查了一番,也没发现任何异常。
但是不管怎样,作为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,陈久五隐约还是觉得杨谦锋存在杀人的可能。
尤其是今天,当他坐在杨谦锋的出租车上,看到杨谦锋的左手腕上的一层层绷带,更让他坚信自己有可能是对的。
法医在解剖李黎的尸体时,在胃壁上发现了一小块带血的绷带。
可是令人费解的是,血液的DNA鉴定显示,这是狗的血,不是人血。
五
“你去过杨谦锋家几次?”
陈久五抽着烟,问面前这个叫安安的女孩,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她的脸,似乎想一下子就把她看透。
“从半年前开始,每周四次,总共有九十多次吧。”
安安小声回着陈久五,她的眼睛却不敢看陈久五,一直盯着自己修长的白腿和脚上的红色高跟鞋。
“你们在一起的时候,都做过什么?”
陈久五抽了口烟,又接着问。
“陈警官,干我们这个的,还能做什么啊……”
安安只看了一眼陈久五,很快就又不安地把目光收了回去。
“安安,你要和我说实话。我们掌握了充足的证据,才会来找你约谈。”
陈久五狠狠地掐灭手里的烟,提高了音量:
“你要想清楚,如果知情不报,是包庇罪。”
“陈警官,我没骗你。”
安安突然抬起了头,看着陈久五说道,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惑和忧虑。
陈久五咽了口吐沫,不再说话,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起烟来。
“你爱上他了,对吧?”
过了很久,烟灰缸里的烟盛满的时候,陈久五盯着安安,突然问道。
这一句话猝不及防地击中了眼前这个女孩,她显得不知所措,变换了几下坐姿,紧咬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安安,如果你爱他,就更应该告诉我真实情况。”
“如果他是清白的,这是给你和他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,无论案件多么复杂,我们都会查清楚,还你们清白,你们也不用再忐忑不安地生活。”
陈久五的语气软了下来,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击垮女孩的心里防线,可是他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“陈警官,我说的真的是实话。”
安安突然就哭了出来。
陈久五不再说话,他看了一眼安安,然后抽了最后一口烟,站起了身,一步步朝着XX会所外面走去。
陈久五被会所外的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冷战。
寒冬将至。
陈久五坐在出租车里,出租车的收音机里传来:
“今夜气温骤降,或有暴风雪。”
六
这里明明是地下。
却依然灯火通明。
粗铁丝缠绕的八角笼里,杨谦锋把对手按在身下,一拳一拳狠狠地击打着对手的脑袋,对手用小臂护着脑袋,却仍然盖不住从眼角不断流出的血,和脸上肉色中泛出的青红。
八角笼外聚满了人,啤酒,可乐,香烟还有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,弥散在稀薄的空气中,刺激着每一个人的毛孔,人们欢呼着,叫喊着,口哨声和叫骂声交杂着充斥在地下的每一个角落,让人分不清这里是白天还是黑夜。
杨谦锋突然猛地蹲起来,双手抱住对手的腰,手臂用尽全身力气,将对手狠狠地举起,然后重重地砸在了拳台上。
杨谦锋的脸有些淤青,他的血管在脖子上根根蹦起,一口口喘着粗气,棱角分明的脸和腹部如刀刻般的肌肉,随着喘息一下下翕动着。
对手奄奄一息地躺在八角笼里,很快便有人冲了进来,将人拖了出去。
与此同时,两沓厚厚的钱扔到了八角笼里。
杨谦锋捡起地上的钱,叼在嘴里,朝台下挥了挥手。
陈久五此刻,就站在人群中,他透过人群间的缝隙,远远地看着八角笼里,嘴里叼着钱,像个英雄一样的杨谦锋,怎么也无法把他和白天在教堂里的那个出租车司机联系在一起。
“野狗牛逼!”
“野狗再来一局!”
陈久五听着周围人的呼喊声,明白了为什么杨谦锋在地下的八角笼里,在这个秘密的黑拳俱乐部里,会被人称为野狗,因为他的确太像一支饿红眼而发疯的野狗,不管对方多么强大或者弱小,他都会没有任何怜悯地,把对方打倒在地,然后从对方嘴里抢回属于自己的肉骨头。
“如果现场有想挑战野狗的朋友,请跳到八角笼里来!”
“十,九,八,七,六……”
现场的音响喇叭里传来DJ的声音,人群更加骚动不堪。
陈久五舔了舔嘴唇,扔掉嘴里的烟,一件件脱掉了衣服,拔开人群,朝着八角笼走去。
陈久五光着上身,只穿着一条短裤跳到了八角笼里。
“这位朋友要挑战野狗,请大家抓紧下注!”
现场一片哗然,人们都不知道这个突然跳到八角笼里的无名之辈是谁。
杨谦锋仍然喘着粗气,散发着周身热气腾腾的能量立在八角笼里,他看着站在对面的陈久五,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疲倦,却仍然掩盖不住重重的杀气。
“又是你?”
“你究竟是谁?”
杨谦锋的气息稍微平缓了一些,他对突然出现的陈久五更加困惑和不解了。
陈久五看了看杨谦锋仍然缠着绷带的左手,并不说话,只是冲他点了点头。
很快下注就结束了。
随着一声锣响,陈久五和杨谦锋没有任何保留和退让地绞在了一起。
地下黑拳没有特别细致的规则,也没有回合限制,双方必须不停地进攻和防守,直到一方被打败,或者认输,否则比赛必须进行下去。
警察陈久五很久没有这么投入地搏斗过了,他的拳头一下下打在杨谦锋的头上,发出砰砰的声音,杨谦锋也不停变换着出拳的方式,猛烈地击打陈久五的头。
两个人在八角笼中搏命般互殴着。
台下的人们高潮了,叫喊的分贝仿佛炸弹一样,随时都能将地下炸裂。
杨谦锋,这个前特种部队军人,从半年前跳进这个八角笼那一刻起,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,这着实令他兴奋,可是也让他感到了更深的疲惫,他感到左手腕剧烈地疼痛着。
杨谦锋慢慢地感到注意力开始分散了,他试图寻找到陈久五的一丝破绽,给他致命一击,可是他却在那一记最有力的重拳挥空的时候,被陈久五抱住了腰。
陈久五用力将杨谦锋高高扔起,又狠狠地摔在了拳台上。
陈久五迅速用双脚勾住杨谦锋的头,双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双手,杨谦锋的左手腕被扣在拳台上,一点点开始弯曲变形。
杨谦锋强忍着从左手腕传遍全身的钻心疼痛,不停地做着思想的争斗,是认输还是让对手废了自己的左手。
杨谦锋知道,他必须留住自己的左手,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于是杨谦锋终于泄了一口气,浑身的力气也就泄掉了,他双肩落地,还是认输了。
杨谦锋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八角笼里。
八角笼外一瞬间鸦雀无声。
长达两秒钟的静默后,地下黑拳俱乐部里爆发出了这个夜晚最强烈的噪音。
“野狗输了!”
“野狗怎么会输?”
人们都不敢相信,地下黑拳的八角笼之神,野狗杨谦锋居然输了。
八角笼里又扔进了两沓钱。
陈久五蹒跚着跨过躺在地上的杨谦锋,弯腰捡起拳台上的钱,然后精疲力尽地跳出八角笼,迅速地穿好了衣服,一步步穿过人群,走出了地下黑拳俱乐部。
陈久五重回地上的时候,暴风雪如约而至。
陈久五走在呼啸的暴风雪里,寒风吹得他摇摇晃晃。
七
第二天傍晚,暴风雪还在继续。
持续不停的暴风雪让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几度,外面的一片素白,像冰冷的骨头一样,让人觉察不到任何希望。
安安打来电话的时候,浑身的疼痛仍然让陈久五几乎说不出话来,他和队里请了病假,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。
“陈警官,我本来并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他了,昨天你突然问我,我才发现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。”
安安在电话那边语气哽咽地说着:
“对不起陈警官,我知道我不应该向他透露,昨天你来会所约谈我的事情,但我纠结再三,还是跟他说了。”
“这个电话是他让我打给你的。”
“他说想让你知道,为什么我会每周四次来他这里。”
“你在哪?”
陈久五急切地问。
安安在电话那边突然就沉默了。
然后电话传来了挂断的声音。
陈久五挂断了电话,他犹豫了一下,然后穿上了一身警服。
陈久五开着车飞快地行驶在暴风雪中光滑的马路上,他开足了最大的暖风吹着前挡玻璃,暴风雪瞬间就在玻璃上化成了水,雨刮器刮着玻璃,发出难听的摩擦声。
陈久五一脚脚猛踩着油门。
陈久五到达杨谦锋家的时候,安安手里拿着一本《圣经》,把他让进了屋里。
陈久五环顾整个房间,因为暖气并不充足,屋子的墙角上有一些冻霜,墙皮也因为潮湿生出了一些黑绿色的霉,屋子里甚至能看见呼出的白色哈气。
在屋子中间有一张床,床边是一个电暖器,电暖器发出橘色的光,旋转着向四周散发着热量。
陈久五的目光定在床上,床上平躺着一个人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睛里也空无一物,就像死去了一样,只有间或起伏的胸脯还残存着一点生气。
陈久五知道这可能就是王铁男。
陈久五正想问安安,却看见安安拿起了《圣经》,认真地诵读了起来。
陈久五静静地走到床边,伸手在电暖器上暖了暖,他想把目光从王铁男身上移开,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支配自己的目光。
陈久五紧盯着王铁男一动不动的眼球,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悲凉,仿佛暴风雪吹进了他的心里。
陈久五似乎明白了,又似乎还是不明白。
过了有一会,安安合上了《圣经》。
“杨谦锋之所以在会在众多的女孩中挑中我,是因为他觉得我的声音,和王铁男妻子的声音特别像。”
“王铁男一直深爱着妻子,可是他却不知道,当他成为植物人后,妻子实在忍受不了对他每天的照顾,终于在一年前和人跑了。”
“杨谦锋和王铁男是好兄弟,看到王铁男成了植物人,杨谦锋比谁都难受。”
“杨谦锋从来不信基督教,但是他听说国内外有好几起,植物人因为爱人坚持不懈地诵读《圣经》,而被唤醒的案例。”
“于是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,找到了一个和王铁男妻子声音特别像的女孩,给他诵读《圣经》。”
“毕竟王铁男直到成为植物人那一刻,还深爱着他的妻子,杨谦锋希望也能出现奇迹。”
安安说完这些,看着陈久五,如释重负。
陈久五听完这些,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陈久五本想再问些问题,可是安安起身给王铁男掖了下被子,然后打开《圣经》接着诵读了起来。
陈久五环顾四周,突然注意到屋子里的一个老式大衣柜,被挪窜了位置,衣柜原来的位置下面,有一个四方的洞口。
陈久五走到洞口边,看到沿着洞口向下有一个斜面,里面像那个地下黑拳俱乐部一样,亮着明亮的灯光。
陈久五又看了眼停靠在老式大衣柜边的一个轮椅,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,杨谦锋在这个筒子楼的一楼打了一个地下室,他白天开出租车的时候,就把王铁男藏在这里,斜面的设计是为了便于移动轮椅。
陈久五蹲在洞口,感到一阵暖流从里面传来,原来杨谦锋在这里面安了空调。
陈久五看了眼还在诵读《圣经》的安安,他走到王铁男的床边给他掖了下被子,然后俯下身子走进了地下室。
地下室并不大,十几平方米,只有两张床和两台康复仪器,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,在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张照片。
陈久五拿起照片看了看,上面是杨谦锋和王铁男,他们穿着绿色的军装,在一片阳光的照耀下,神采飞扬。
陈久五在地下室里转了转,忽然他发现地下室的一角有一扇上了锁的门。
陈久五走到门边,用脚使劲踢了几脚门,然后他把耳朵贴在铁门上,听了听里面的动静。
短暂的静寂后,里面传来了一声狗叫。
八
陈久五使劲地踢着那扇铁门,里面的狗叫声就越来越大。
陈久五四下匆忙地寻找,在床边的书里,他找到了一枚曲别针。
陈久五把曲别针抻直,又在墙上使劲磨了磨,然后对着锁头眼伸了进去。
锁头被别开的时候,铁门欠开了一道细缝,陈久五看到里面黑漆漆地没有一丝光亮。
陈久五缓缓打开铁门,里面立即传来一股潮湿酸腐的味道,这味道差点让他呕吐出来。
陈久五强忍着呕吐感,走了进去。
陈久五打开手电筒,手电筒的光立即照亮了铁门内狭小的空间。
陈久五借着手电筒的光,看着眼前的一切,作为一个警察,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。
铁门内只有五平米左右的空间,一半的空间被一个铁笼子占据着。
铁笼子里是一个男人。
男人像狗一样爬在笼子里,惊恐地看着陈久五,嘴里发出狗的呜咽声,他的身边是一个狗食盆,里面装着一点黑乎乎的食物。
陈久五蹲下来看着这个男人,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许和平。
陈久五想和许和平说话,却发现许和平好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,只会学狗叫。
陈久五又看到,在许和平身边,有一只腐烂的露出白骨的死狗。
陈久五感到浑身冰凉,他的胃仿佛被拧成了一块石头,终于他还是没忍住,吐了起来。
陈久五半蹲在地上,一口口地吐着,却突然发现脚边踢到了一个东西。
陈久五用手电筒照了一下。
那是一个硕大的玻璃瓶,玻璃瓶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,液体里泡着一个女人的头颅。
陈久五突然明白了一切,他怎么也不会想到,在这个筒子楼一楼的地下室里,居然同时隐藏着三个失踪的人。
陈久五看了看关在笼子里学狗叫的许和平,又看了看地上玻璃罐子里泡着的李黎的头颅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陈久五站起来,向地下室外面走去。
陈久五知道,接下来要做的,就是逮捕杨谦锋。
“李黎在王铁男成为植物人后,因为无法接受余生将照顾他的现实,就和之前的老相好许和平又勾搭在了一起,他们决定甩掉王铁男这个累赘,远走高飞。但是却被王铁男的兄弟杨谦锋发现了,于是杨谦锋一怒之下,杀了李黎,砍下了李黎的头,把无头女尸扔到了黑水河里,后来又在地下室里囚禁了许和平。”
陈久五想着这个案件的每一个环节,心情前所未有地沉重,他的双腿颤抖着,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。
陈久五感到地下室通往上面的这段路无比漫长,当他终于从地下室里出来的时候,杨谦锋正坐在床边看着王铁男。
杨谦锋的脸上布满了疲倦,他的眼睛红肿着,面皮也布满了淤青,他的左手腕上仍然缠着厚厚的绷带。
“陈警官,你都看到了吧?。”
杨谦锋看着陈久五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“杨谦锋,跟我走吧。”
陈久五走到杨谦锋身前,拿出了手铐。
“陈警官,我让安安给你打电话,就是做好了跟你走的准备。”
“但是我想,你或许并没有彻底掌握了这个案件的全部真相,我必须让你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。”
杨谦锋说着拿出手机,递给了陈久五。
“这是一段视频,你看看吧陈警官。”
陈久五接过手机,又点上了一支烟,看了起来。
陈久五看着手机里的视频,只感到一阵阵凉意从心里冒出,这凉意迅速遍布了他的全身。
九
在一个废弃的机床厂里,李黎和许和平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。
夕阳照在他们身上,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杨谦锋坐在一个满是锈迹的报废机床上,手里拿着一把一尺长的尖刀,他打着绷带的腿边匍匐着一只青黑色的狼狗。
“你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,为什么非要害我哥?”
杨谦锋手里颠着刀,一字一顿,平静地说。
李黎泣不成声,浑身哆嗦着,像一只等待被宰的羔羊,许和平更是已经瘫成了一堆泥,不住地冲着杨谦锋磕头。
“李黎,我哥哪点对不起你?你为什么要害他?你跟我说实话,我就不杀你。”
李黎不敢看杨谦锋,只是低着头,喏喏地抽泣着。
“你他妈还要不要点脸了?你他妈简直连妓女都不如!”
杨谦锋突然暴怒了,他一下从机床上跳了下来,走到李黎身前,结结实实抽了她两巴掌,又狠狠地踢了几脚。
杨谦锋的腿上的绷带散开了,露出一排蜈蚣一样缝合的疤痕。
杨谦锋稍微压制了下怒火,又坐回到机床上,他看着面前的李黎和许和平,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。
杨谦锋抽着烟,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王铁男退伍那天,他内心莫名其妙的不安,以及在火车站外,没人的角落里,他抽掉的一根又一根烟。
杨谦锋宽阔的背影像一座山,夕阳的光照在上面,覆盖出的阴影笼罩了跪在地上的李黎和许和平。
杨谦锋抽了几口烟,突然扔掉烟头,抖了抖身上的烟灰,从机床上跳了下来。
杨谦锋一把攥住狼狗脖子上的毛,操着尖刀狠狠地捅进了狼狗的脖子,尖刀从狼狗脖子的另一侧冒了出来,狼狗的脖子喷出一股腥红的血,溅得杨谦锋满脸都是,也溅红了他左手腕上的白绷带。
狼狗使劲蹬了几下后腿,没叫一声就被捅死了。
李黎和许和平被这一幕惊得突然止住了哭。
杨谦锋擦了把脸上的血,把尖刀扔到他们之间。
“你们两个,只能活一个,谁杀谁都行。我说话算数,一个杀了另一个,一个就能活下来。”
“我数十个数,你们要是都不动手,我就把你们都整死,像整死那条狗一样。”
杨谦锋说着,踢了下脚边的死狗,开始数数。
“一,二,三……九”
杨谦锋数到九的时候,许和平突然从地上爬起来,拿起了刀,一刀扎进了李黎的脖子里。
尖刀斜插在李黎的脖子里,长长的刀柄露在外面,一片夕阳照在刀柄上,映红了李黎惨白的脸。
许和平趴在地上,不住地抽搐着。
杨谦锋笑了笑,走了过去,看着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李黎,冲着她脸上吐了口吐沫。
杨谦锋想拔出刀,他的手刚握住刀柄,李黎却突然用尽最后一口力气,猛地咬了杨谦锋搭在她眼前的左手腕一口。
然后李黎瞪大眼睛看着杨谦锋,使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杨谦锋发现,他左手腕绷带的一小块纱布被李黎顺着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。
杨谦锋又擦了擦脸上的血,转身从机床下面的机箱里,取出了一个微型摄影机。
杨谦锋一手拖着李黎的尸体,一手拖着已经昏厥的许和平,朝着不远处的出租车走去。
十
“陈警官,其实我早就知道是李黎和许和平害了我哥。”
“这个地下室,早就给李黎和许和平准备好了。”
“许和平刚被囚禁的时候,我特意在里面放了一只狼狗,每天我只给它们一点狗食,它们都饿得受不了,就开始互相抢食吃。”
“一开始许和平总是抢不过狼狗,不过我还是觉得,最后许和平能为了不饿死,把狼狗都咬死了,也算让我刮目相看了一次。”
“从那之后,许和平就疯了,一句人话都不会说。”
“还有,李黎和许和平不是想在一起么,我就特意把李黎的脑袋砍了下来,泡在福尔马林里,天天让他看着。”
“我之所以不让他死,是因为我相信我哥有一天能醒过来,我得让我哥知道真相,也得让我哥亲手弄死他。”
“我哥傻,一心一意对李黎好,结果却被人害成了植物人。”
“直到现在他还爱着李黎。”
杨谦锋说着说着,再也控制不住,终于哭了出来。
陈久五平复了下情绪,轻轻地把手铐戴到了杨谦锋的手上。
“我必须这么做。”
陈久五摇了摇头,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。
杨谦锋突然跪了下去,冲着一直呆立在一旁的女孩磕了个头。
“我哥就拜托你了。”
杨谦锋又起身看了眼床上的王铁男,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陈久五走了出去。
女孩怔怔地立在原地,早已经泪流满面,她擦了擦眼泪,又给王铁男掖了下被子,却突然发现被子里夹了两沓钱。
女孩想到警察陈久五好像也给王铁男掖了下被子。
十一
在去往公安局的路上,杨谦锋问陈久五,知道他为什么打地下黑拳吗?
杨谦锋说,因为退伍的军人,很多人都为国家流过血,立过功,他挣的钱一大半都捐给了一个专门保障退伍军人的基金会。
杨谦锋说,他们都是我兄弟。
第二天,警察陈久五又来到了那个地下黑拳俱乐部。
没有任何悬念,陈久五又挣了几沓钱。
陈久五早就盘算好了,一半捐给那个基金会,一半送给王铁男。
陈久五走出地下黑拳俱乐部,走到地上的时候,忽然收到了一条手机信息:
“陈警官,王铁男醒了。”
陈久五抬起头,回看了一眼身后的地下黑拳俱乐部。
暴风雪终于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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